丁家岭试验外场(以下简称“外场”)地处长沙县榔梨镇某地,距一号院二十余公里。
在这里,战士、公勤人员和军犬组成的队伍被赋予了一项重要任务——24小时保障外场的安全警卫和进出管理。他们像钉子一样牢牢铆在这里,铭记“热爱山沟,热爱外场,热爱本职”的“三热爱”精神。这里有了他们的故事,也有他们深深的依恋和忠诚的誓言。
“如果让我重来,我依然会义无反顾!”电话那头,去年年底刚刚卸下戎装的班长李冉情绪激动起来。
2009年10月,年仅19岁的新兵李冉被派驻到外场执行保障任务。初来时,外场的环境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道路泥泞、杂草丛生、外出采购往返车程以小时为计量单位……“来到这就得吃苦,怕的话就赶紧回去。”老班长刘吉鸿的话毫不客气。
“革命军人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李冉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留下来。自那以后,他和战友们全身心投入到保障和建设中,日夜巡逻、搭停车棚、铺简易路、翻修居所……现在,大家用上了燃气和空调,摄像头全时监控营区情况,上网、图书馆等也都进入了官兵的日常生活。
李冉顺利留了下来。11年间,他的身份从新兵到副班长再到班长。对他来说,最难忘的就是2016年新任班长那段日子。当时即将过年,营区的安全保障、新春活动都要落实。巨大的压力让从不喊累的李冉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
“怕什么,拿出你刚来外场‘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劲。”老班长在电话里的鼓劲给了这位“新班长”信心。他稳定好情绪,开始安排休假,准备过年物资和筹备各种活动。在上级领导和战友们的支持下,新年活动顺利完成。“没有刘班长,就没有今天的我。”
对于2019年离开外场的副班长于德华来说,他至今仍清楚地记得每名战友的性格特点、巡逻时要注意的区域。2017年8月,于德华带着军犬“无名”来到外场。两年来,他和战友们执行了几十次任务,偷试验器材的,掏马蜂窝的,喝醉酒闯进来的……“一次任务就是一次考试,得分必须是满分。”于德华把隐患排查当作习惯培养,把处突防灾当作本领强化,把虚落安全当作生命对待。
“我舍不得军装的味道,更舍不得试验外场!”再回首,他已泪流满面。
警勤连是建制连队,公勤人员同样是战斗人员。虽然身份有所不同,但他们始终以外场为家,用别样“军姿”为外场贡献力量。
打火烧油、放菜下料、翻锅装盘……顷刻间,公勤人员欧光华便把一盘土豆丝炒肉端上了桌。行云流水般的操作颇具大厨风范。
“老欧是我们的老大哥。”公勤人员郭磊告诉记者。2007年,欧光华就来到了外场。当时这里人少活多,没有专人做饭,战士们吃得一直不合胃口。之前在广州某公司掌勺的欧光华自告奋勇,担起了“炊事员”的角色。“菜盘子连着战斗力,岗位虽小,也是战位。”他打定主意要给战士们做最可口的饭菜。
起初,厨房连热水和灶台都没有。“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老欧把家里的灶具统统搬进外场,又协调上级部门改造厨房。万事俱备,他站上了三尺灶台。
每当官兵吃完饭,他都会记录战士们对饭菜的意见。渐渐地,他探索出不少适合官兵口味的食谱,“辣椒炒肉、东北烩菜、土豆烧肉……战士们工作辛苦,菜既要油多,也要兼顾南北风味。”老欧说起来颇有心得。
条件艰苦不仅体现在“硬件”上,“软件”上也有诸多不便:蔬菜和肉类都需外出购买。为了让战士们吃得放心,以检验产品的态度来对待食品的他决定开荒种菜和养殖家禽。
老欧和其他几名公勤人员把后院的荒地划分为种植区和养殖区。闲暇时光,他们就像农民一样育苗、除草、施肥、喂料。菜园子里,包菜、生菜、油麦菜郁郁葱葱;养殖棚里,鸡、鸭、羊膘肥体壮。
在老欧心里,盘中的红绿色不仅是“口中餐”,更是保障官兵身体和精神的“强心剂”。虽然手中握的是刀具和农具,他也觉得这样的坚守光荣且骄傲,因为每一滴汗是为战友而流。
“虽然不会说话,但我相信它们同样热爱外场!”李冉信誓旦旦。他口中的“它们”,是这些年坚守在这里的军犬——拉布、小黑和无名。
2009年4月,为更好地保障外场安全,李冉和时任副班长的王力被派往北京军犬繁育训练基地参加训导员培训。在他们的悉心照料和训导下,小黑和拉布练就了一身过硬的本领,追踪、搜索、鉴别和巡逻等项目都能高效完成。“犬到哪,人到哪。”半年后,他们跟着两位特殊的“战友”来到外场。
“外场是国防关键技术研究试验重地,安全保障至关重要。”这句话适用于人,也适用于犬。
那是2009年12月的一天,正值午休时间,场内某实验室废弃储存罐的一个管道开关因年久老化发生了泄漏。拉布和小黑鼻子灵敏,察觉异常后立刻发出警戒的叫声。大家被叫声惊醒,纷纷警惕起来。军犬一撒腿就往泄漏的方向跑去,李冉紧随其后。距离越来越近,李冉发现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不对劲。“不好,气体泄漏了!”他立刻用对讲机通知大家分头行动,得益于军犬的机敏和平日里多次应急演练,他们迅速找到泄漏源头并将其关闭,没有造成事态扩大。事后,大家纷纷感慨,“多亏了拉布和小黑啊!”
气味鉴别上,军犬是一把好手;巡逻蹲守上,它们也不含糊。
2015年年初,场内一名科研试验员急匆匆跑来告诉李冉,他们的无缝钢管被偷了。无缝钢管不仅是试验所需的重要材料,造价更是不菲。“这是国家物资,必须追回!”得知事情的严重性,于德华带着拉布的继任者“无名”立即展开地毯式搜索。当晚,无名在场区西面的一个角落发现了异常。只见它围着一堆树叶来回走动、摇着尾巴,似乎在说“这里有情况。”大家打着手电,拨开层层掩盖,发现了藏在下面的无缝钢管。接下来他们轮流蹲守,终于在第三天夜里抓住了这伙窃贼。
2009年至今,外场一共迎来了3只军犬,它们是无言英雄,忠爱本职,一生驻守在此,为保障科研安全作出突出贡献。
“星星和月亮一起闪耀,驱散了孤独和寂寥,洒向黑暗的每一秒,也会把你照亮。”不论未来如何,这里的守护者们仍会赓续“三热爱”精神,扎根外场,无怨无悔。